Ｐａｒｔ１５任何一物都必定有一物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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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ａｒｔ １５ 任何一物都必定有一物降的
“……我都說了，幹媽我真的沒事。”
洗手間裏，唐依一邊用嗚咽的聲音說著話，一邊用水沖洗著自己哭花了的臉。沒什麽心情的打發掉幹媽來的電話，看著鏡子裏那張慘兮兮苦哈哈的臉龐，唐依抿著唇勉強自己擠出一個不怎麽華麗的笑容。
［——笑得真難看。┳＿┳ ］
第一次被敷衍的幹媽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擔心電話另一邊的唐依，只見一個氣勢洶洶的老女人嘀咕著：“聲音這麽奇怪，一定是有不對勁。”
想到之前只要詢問唐依有關工作的事，這個幹女兒就會胡亂搪塞一統，憑著跟兒子兵抓賊游戲的多年經驗，立刻下定結論，唐依有事情瞞著她，而且還是跟工作有關的事情。前前後後思考了一番，她決定去兒子的公司找兒子幫忙。
出了洗手間，流失了太多水分的唐依感覺到非常的口渴，於是她打算到茶水間補充一下水分，但是有的時候人倒黴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所以她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飲水機上空空的水桶，頓時頗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蒼涼之感。
［——連飲水機都欺負人！（ ＞﹏＜。）～嗚嗚嗚…… ］
按照香港電視劇的一貫路線發展，這個時候應該是有一位男主或者藍顏知己深情款款的走上前來替唐依解圍，可惜……
唐依望著眼前端著咖啡杯的肥仔真的是一點下口的欲望都沒有：“Ｊａｍｅｓ。”
“湯圓師姐！？”剛剛跟通叔，也就是那個小吃攤老板鬧翻的Ｊａｍｅｓ心情本來已經很不好了，這下看到唐依比他更加慘兮兮的樣子更加詫異了：“你怎麽哭了？”
摸了摸還有一些發燙的眼睛，唐依臉色不太好地問道：“看得出來啊？”
肥仔點了點頭，言之鑿鑿的肯定：“是啊，還腫著呢。”
聽了這話，唐依立刻怨念了，怎麽辦，她這個德行絕對不能讓小弟看到，否則鐵定出大禍。她不太肯定的問肥仔：“如果我晚上用你辦公室加班，你不介意吧？”第二天應該看不出來了，就算看得出來也可以完全把責任推給加班，開夜車衣容憔悴也是很正常的。
堅定的搖了搖頭，肥仔對於唐依的話一向是堅決執行，不過人總是難免有好奇心的，何況唐依哭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而據他所知全世界少數幾個能惹哭唐依的人裏，他最熟悉的剛好有那麽一個，就在隔壁隔壁隔壁的全副大海景辦公室裏。
“湯圓師姐啊，那個……是不是，Ｋｅｉｔｈ惹你生氣了？”
問話的時候，肥仔的表情很躊躇，可是對於唐依來說這躊躇的表情已經夠讓她愧疚的了，她想著，消失的這幾年裏，Ｊａｍｅｓ也一定很擔心她吧，可是他也和Ｋｅｉｔｈｅ一樣，什麽都沒有問，一如既往的對待她，就如同三個人還在大學時一樣。
“他沒惹我，是我惹他生氣了。Ｊａｍｅｓ，我以後不會隨隨便便失蹤了，對不起。”
沒有想到唐依會突然間說起這個，他想他有些了解為什麽師姐會哭的這麽慘還不生Ｋｅｉｔｈ的氣了，的確，要生氣的人應該是Ｋｅｉｔｈ，而不是無故消失還完全不解釋的師姐。
然而肥仔就是肥仔，他只是憨厚的摸了摸頭，事實上他還真不太習慣一向非打即罵的湯圓師姐突然這麽溫柔的對待他，要說這平常可是只有Ｋｅｉｔｈ才能享受到的高級待遇。
“沒關系啦，我知道你不是無緣無故不負責任的人，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不過，其實這幾年辛苦的那個不是我，你應該道歉的也不是我……Ｋｅｉｔｈ找你找的很辛苦，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跟他講一下。”
唐依沈默了，她不知道要怎麽跟Ｊａｍｅｓ解釋，她的理由在別人眼裏也許很荒謬，連劉思傑都不一定能夠理解，何況是別人。再說，她也不想再解釋了，多一次，就痛一次。
看到唐依沒有吭聲，肥仔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她，反而說道：“沒水了，我去打電話訂水。”
坐在椅子上，唐依開始游魂了，她想了許多，關於以前的，關於現在的，關於未來的。
沒過多久她就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了，從茶水間的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囂張跋扈，嗓音沙啞的老女人的聲音：“……我是阿傑的媽媽，你這麽跟我說話？你是什麽東西啊你？想跟我鬥，你不夠格？！”
唐依捂著額頭，一臉的難以置信，ｕｎｂｅｌｉｅｖａｂｌｅ。
［——晴天霹靂啊！！！！∑（ ° △ °｜｜｜）︴ ］
等到唐依顫顫悠悠的從洗手間裏出來時，入眼的就是亂的一團糟的辦公室，和中間那個張牙舞爪無差別攻擊所有近身生物的老女人，劉思傑的媽媽，她的……
“幹媽？”
“ＴＴ？”剛剛在一旁目瞪口呆的Ｃｅｃｉｌｉａ顛顛地跑到唐依身邊，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對了，那位太太不是Ｋｅｉｔｈ的媽媽嗎？怎麽會是你幹媽？”
唐依剛想解釋什麽，從最裏間的辦公室裏就傳出了劉大狀好聽又諷刺的聲音：“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我媽會變成了別人的幹媽，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一點都不知道。”
又一次的，唐依的隱瞞碰觸到了某Ｋ那敏感的神經。
這個時候，久不出聲的鄭淑娟終於開口了，她皺著眉，詫異的望著唐依：“阿依？！你怎麽會在這？我剛才還想讓阿傑幫我打聽你工作的情況，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眼睛這麽紅，誰欺負你了，幹媽幫你報仇，讓阿傑把他告得棄家蕩產！”
“……”頓時，所有人都沈默的看向Ｋｅｉｔｈ，總不能自己把自己告到傾家蕩產吧？
瞅著某Ｋ鐵青的臉，唐依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幹媽，沒人欺負我，是……”
“是我欺負她的，”沒有察覺到自己語句中那引人遐想、令人深思的歧義，Ｋｅｉｔｈ打斷唐依的話繼續說道：“我是她的老板，她做錯事我罵了她幾句。”
然後，一句話引發的世界第Ｎ次大戰爆發了。
“你憑什麽罵她？這幾年你成天不回家，只有阿依肯陪著我這個老太婆，現在你因為憑什麽亂七八糟的小事罵她！你還有沒有當我是你媽？你別以為每個月塞幾千塊給我就算對我好了，我沒錢嗎？大把！你跟你死鬼老爸一樣，什麽都扔下不管，只有阿依肯幫我！陽臺的燈壞了，阿依找人幫我換；廁所水管漏水，阿依找人幫我修。你有沒有進過做兒子的責任？Ｂａｌａｂａｌａｂａｌａｂａ……”
鄭淑娟的嘴皮子不停在動，似乎有不肯停下來的趨勢，唐依趕緊把人拉走：“幹媽，有事我們回家說……”她實在是不想讓某Ｋ在眾人面前被人訓。
“你幹嘛不讓我繼續說下去啊？我是他媽，又不是見不得人。”
這邊鄭淑娟還在不停的嘮叨著，唐依則扶著她走在一旁，身後是拿著自己的公事包和唐依的背包的Ｋｅｉｔｈ。
心情並不樂觀的唐依扯了扯嘴角：“幹媽怎麽會見不得人，只不過是我累了，所以想借著幹媽的名義偷偷休息一下。”
聽了唐依明知是假話的解釋，鄭淑娟高興了一點，不管怎麽說，這個幹女兒很在意她的感受：“對了，為什麽你進了阿傑的公司都不告訴給幹媽？”
頓了頓，唐依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畢竟是我老板，你又是我幹媽，這樣很尷尬，我不想讓別人說我走後門，這樣不是挺好的。”
“那你也應該告訴我……”
身後的Ｋｅｉｔｈ笑了，笑得有點諷刺，笑得有點悲涼，湯圓就這麽不想跟他有關系嗎？
把鄭淑娟送回家，唐依本打算自己一個人回家的，可是因為鄭淑娟的不放心，Ｋｅｉｔｈ不得不聽從老媽的教誨送唐依回家。兩個人沒有坐車，而是漫步的走著，唐依拎著背包低著頭走路，Ｋｅｉｔｈ一手拎著公事包，一手拿著西服外套，跟在唐依的右後方。
眨了眨眼，唐依低低的說道：“其實你不用送我的。”
Ｋｅｉｔｈ沒理她，拎著西服衣領往後一甩，吊兒郎當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大律師，還是有名的大律師：“我只是怕回去被她嘮叨。”
“哦。”憋出一個字，唐依就再沒說什麽了。
走著走著，Ｋｅｉｔｈ忽然冒出來一句：“上次你放我鴿子，就是因為我媽？”
如果是其他人，也許不一定能很快明白Ｋｅｉｔｈ的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唐依的腦子裏就冒出來她來上班的第一天，她因為幹媽的一個電話而放棄了某Ｋ邀約的事情。
點了點頭，唐依繼續憋出一個字：“嗯。”
唐依的反應讓Ｋｅｉｔｈ一陣憋氣，擡眼卻發現唐依的家已經到了，他垂了垂眼眸，忽然發現這條路太短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更長一點，哪怕兩個人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
“你回去吧。”
跟某Ｋ的反應差不多，唐依也很舍不得這樣難得相處的時光，可是轉念一想，她早就已經決定好要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了，再貪戀著短暫的美好，也只是奢望而已。
於是，唐依就這樣回家了，一步都沒有停頓，一次都沒有回頭，哪怕眼淚再一次侵襲了她的眼眶，沖刷著她的臉龐。
Ｋｅｉｔｈ望著唐依的背影站定，直到唐依上了樓，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良久，久到他感到香港的天氣霎時間變得寒冷了。轉身，離開。
“你別喝了好不好？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像劉思傑？”
酒吧裏，因為和通叔鬧翻的肥仔找Ｋｅｉｔｈ來當知心哥哥，可是沒想到某Ｋ來了之後一句話不說，不停地點酒喝酒的重覆循環，似乎借酒澆愁的是他而不是肥仔。
“哈，”Ｋｅｉｔｈ一邊嘲笑著自己，一邊繼續往嘴裏灌酒：“劉思傑應該是什麽樣？劉思傑就是個沒用的家夥，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一次在，他就是個廢物，蠢貨！”
劉思傑在繼續灌，肥仔也只能繼續攔：“你這樣湯圓師姐也不會高興的。”
“你怎麽知道她高不高興？就算她不高興也不會跟別人說。不對，她會跟你說，會跟Ｍａｖｉｓ說，跟Ｃｅｃｉｌｉａ，Ｎｏｒｍａｎ，甚至是我媽說，但她就是不會跟我說。”
實在是不想看到自家老友這樣頹廢，肥仔勸慰道：“既然她不跟你說，那你就自己問嘍，問不到就自己查嘍，你什麽都不做在這裏喝悶酒也沒用啊。”
手掌從額頭到下巴搓了一遍臉，Ｋｅｉｔｈ並沒有醉，他卻很想醉，Ｊａｍｅｓ說得對，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只要他想，他可以把湯圓從出生到現在的事情全部查出來，可是查出來的是查出來的，並不是湯圓想告訴他的，並不是湯圓主動告訴他的。
“你不會懂的，你不會懂的……”他最希望的，是湯圓肯和他一起分擔。
“怎麽說都說不通，真是硬邦邦！”Ｊａｍｅｓ頓時氣極，他這個老友，什麽事都能玩得轉，除了一樣，感情。遇到湯圓師姐就糟糕，真是天生的一物降一物。
就在此時，酒吧裏出現了爭執，這場爭執的主角還是個熟人——Ｍａｖｉｓ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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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幹媽我真的沒事。”
洗手間裏，唐依一邊用嗚咽的聲音說著話，一邊用水沖洗著自己哭花了的臉。沒什麽心情的打發掉幹媽來的電話，看著鏡子裏那張慘兮兮苦哈哈的臉龐，唐依抿著唇勉強自己擠出一個不怎麽華麗的笑容。
［——笑得真難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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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香港電視劇的一貫路線發展，這個時候應該是有一位男主或者藍顏知己深情款款的走上前來替唐依解圍，可惜……
唐依望著眼前端著咖啡杯的肥仔真的是一點下口的欲望都沒有：“Ｊａｍｅｓ。”
“湯圓師姐！？”剛剛跟通叔，也就是那個小吃攤老板鬧翻的Ｊａｍｅｓ心情本來已經很不好了，這下看到唐依比他更加慘兮兮的樣子更加詫異了：“你怎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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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仔點了點頭，言之鑿鑿的肯定：“是啊，還腫著呢。”
聽了這話，唐依立刻怨念了，怎麽辦，她這個德行絕對不能讓小弟看到，否則鐵定出大禍。她不太肯定的問肥仔：“如果我晚上用你辦公室加班，你不介意吧？”第二天應該看不出來了，就算看得出來也可以完全把責任推給加班，開夜車衣容憔悴也是很正常的。
堅定的搖了搖頭，肥仔對於唐依的話一向是堅決執行，不過人總是難免有好奇心的，何況唐依哭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而據他所知全世界少數幾個能惹哭唐依的人裏，他最熟悉的剛好有那麽一個，就在隔壁隔壁隔壁的全副大海景辦公室裏。
“湯圓師姐啊，那個……是不是，Ｋｅｉｔｈ惹你生氣了？”
問話的時候，肥仔的表情很躊躇，可是對於唐依來說這躊躇的表情已經夠讓她愧疚的了，她想著，消失的這幾年裏，Ｊａｍｅｓ也一定很擔心她吧，可是他也和Ｋｅｉｔｈｅ一樣，什麽都沒有問，一如既往的對待她，就如同三個人還在大學時一樣。
“他沒惹我，是我惹他生氣了。Ｊａｍｅｓ，我以後不會隨隨便便失蹤了，對不起。”
沒有想到唐依會突然間說起這個，他想他有些了解為什麽師姐會哭的這麽慘還不生Ｋｅｉｔｈ的氣了，的確，要生氣的人應該是Ｋｅｉｔｈ，而不是無故消失還完全不解釋的師姐。
然而肥仔就是肥仔，他只是憨厚的摸了摸頭，事實上他還真不太習慣一向非打即罵的湯圓師姐突然這麽溫柔的對待他，要說這平常可是只有Ｋｅｉｔｈ才能享受到的高級待遇。
“沒關系啦，我知道你不是無緣無故不負責任的人，你一定有你的理由。不過，其實這幾年辛苦的那個不是我，你應該道歉的也不是我……Ｋｅｉｔｈ找你找的很辛苦，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跟他講一下。”
唐依沈默了，她不知道要怎麽跟Ｊａｍｅｓ解釋，她的理由在別人眼裏也許很荒謬，連劉思傑都不一定能夠理解，何況是別人。再說，她也不想再解釋了，多一次，就痛一次。
看到唐依沒有吭聲，肥仔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她，反而說道：“沒水了，我去打電話訂水。”
坐在椅子上，唐依開始游魂了，她想了許多，關於以前的，關於現在的，關於未來的。
沒過多久她就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了，從茶水間的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囂張跋扈，嗓音沙啞的老女人的聲音：“……我是阿傑的媽媽，你這麽跟我說話？你是什麽東西啊你？想跟我鬥，你不夠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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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媽？”
“ＴＴ？”剛剛在一旁目瞪口呆的Ｃｅｃｉｌｉａ顛顛地跑到唐依身邊，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對了，那位太太不是Ｋｅｉｔｈ的媽媽嗎？怎麽會是你幹媽？”
唐依剛想解釋什麽，從最裏間的辦公室裏就傳出了劉大狀好聽又諷刺的聲音：“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麽我媽會變成了別人的幹媽，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一點都不知道。”
又一次的，唐依的隱瞞碰觸到了某Ｋ那敏感的神經。
這個時候，久不出聲的鄭淑娟終於開口了，她皺著眉，詫異的望著唐依：“阿依？！你怎麽會在這？我剛才還想讓阿傑幫我打聽你工作的情況，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眼睛這麽紅，誰欺負你了，幹媽幫你報仇，讓阿傑把他告得棄家蕩產！”
“……”頓時，所有人都沈默的看向Ｋｅｉｔｈ，總不能自己把自己告到傾家蕩產吧？
瞅著某Ｋ鐵青的臉，唐依真的很想找個地洞鉆進去：“幹媽，沒人欺負我，是……”
“是我欺負她的，”沒有察覺到自己語句中那引人遐想、令人深思的歧義，Ｋｅｉｔｈ打斷唐依的話繼續說道：“我是她的老板，她做錯事我罵了她幾句。”
然後，一句話引發的世界第Ｎ次大戰爆發了。
“你憑什麽罵她？這幾年你成天不回家，只有阿依肯陪著我這個老太婆，現在你因為憑什麽亂七八糟的小事罵她！你還有沒有當我是你媽？你別以為每個月塞幾千塊給我就算對我好了，我沒錢嗎？大把！你跟你死鬼老爸一樣，什麽都扔下不管，只有阿依肯幫我！陽臺的燈壞了，阿依找人幫我換；廁所水管漏水，阿依找人幫我修。你有沒有進過做兒子的責任？Ｂａｌａｂａｌａｂａｌａｂａ……”
鄭淑娟的嘴皮子不停在動，似乎有不肯停下來的趨勢，唐依趕緊把人拉走：“幹媽，有事我們回家說……”她實在是不想讓某Ｋ在眾人面前被人訓。
“你幹嘛不讓我繼續說下去啊？我是他媽，又不是見不得人。”
這邊鄭淑娟還在不停的嘮叨著，唐依則扶著她走在一旁，身後是拿著自己的公事包和唐依的背包的Ｋｅｉｔｈ。
心情並不樂觀的唐依扯了扯嘴角：“幹媽怎麽會見不得人，只不過是我累了，所以想借著幹媽的名義偷偷休息一下。”
聽了唐依明知是假話的解釋，鄭淑娟高興了一點，不管怎麽說，這個幹女兒很在意她的感受：“對了，為什麽你進了阿傑的公司都不告訴給幹媽？”
頓了頓，唐依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畢竟是我老板，你又是我幹媽，這樣很尷尬，我不想讓別人說我走後門，這樣不是挺好的。”
“那你也應該告訴我……”
身後的Ｋｅｉｔｈ笑了，笑得有點諷刺，笑得有點悲涼，湯圓就這麽不想跟他有關系嗎？
把鄭淑娟送回家，唐依本打算自己一個人回家的，可是因為鄭淑娟的不放心，Ｋｅｉｔｈ不得不聽從老媽的教誨送唐依回家。兩個人沒有坐車，而是漫步的走著，唐依拎著背包低著頭走路，Ｋｅｉｔｈ一手拎著公事包，一手拿著西服外套，跟在唐依的右後方。
眨了眨眼，唐依低低的說道：“其實你不用送我的。”
Ｋｅｉｔｈ沒理她，拎著西服衣領往後一甩，吊兒郎當的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大律師，還是有名的大律師：“我只是怕回去被她嘮叨。”
“哦。”憋出一個字，唐依就再沒說什麽了。
走著走著，Ｋｅｉｔｈ忽然冒出來一句：“上次你放我鴿子，就是因為我媽？”
如果是其他人，也許不一定能很快明白Ｋｅｉｔｈ的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唐依的腦子裏就冒出來她來上班的第一天，她因為幹媽的一個電話而放棄了某Ｋ邀約的事情。
點了點頭，唐依繼續憋出一個字：“嗯。”
唐依的反應讓Ｋｅｉｔｈ一陣憋氣，擡眼卻發現唐依的家已經到了，他垂了垂眼眸，忽然發現這條路太短了，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更長一點，哪怕兩個人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
“你回去吧。”
跟某Ｋ的反應差不多，唐依也很舍不得這樣難得相處的時光，可是轉念一想，她早就已經決定好要自己一個人走下去了，再貪戀著短暫的美好，也只是奢望而已。
於是，唐依就這樣回家了，一步都沒有停頓，一次都沒有回頭，哪怕眼淚再一次侵襲了她的眼眶，沖刷著她的臉龐。
Ｋｅｉｔｈ望著唐依的背影站定，直到唐依上了樓，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良久，久到他感到香港的天氣霎時間變得寒冷了。轉身，離開。
“你別喝了好不好？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像劉思傑？”
酒吧裏，因為和通叔鬧翻的肥仔找Ｋｅｉｔｈ來當知心哥哥，可是沒想到某Ｋ來了之後一句話不說，不停地點酒喝酒的重覆循環，似乎借酒澆愁的是他而不是肥仔。
“哈，”Ｋｅｉｔｈ一邊嘲笑著自己，一邊繼續往嘴裏灌酒：“劉思傑應該是什麽樣？劉思傑就是個沒用的家夥，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一次在，他就是個廢物，蠢貨！”
劉思傑在繼續灌，肥仔也只能繼續攔：“你這樣湯圓師姐也不會高興的。”
“你怎麽知道她高不高興？就算她不高興也不會跟別人說。不對，她會跟你說，會跟Ｍａｖｉｓ說，跟Ｃｅｃｉｌｉａ，Ｎｏｒｍａｎ，甚至是我媽說，但她就是不會跟我說。”
實在是不想看到自家老友這樣頹廢，肥仔勸慰道：“既然她不跟你說，那你就自己問嘍，問不到就自己查嘍，你什麽都不做在這裏喝悶酒也沒用啊。”
手掌從額頭到下巴搓了一遍臉，Ｋｅｉｔｈ並沒有醉，他卻很想醉，Ｊａｍｅｓ說得對，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有這個能力，只要他想，他可以把湯圓從出生到現在的事情全部查出來，可是查出來的是查出來的，並不是湯圓想告訴他的，並不是湯圓主動告訴他的。
“你不會懂的，你不會懂的……”他最希望的，是湯圓肯和他一起分擔。
“怎麽說都說不通，真是硬邦邦！”Ｊａｍｅｓ頓時氣極，他這個老友，什麽事都能玩得轉，除了一樣，感情。遇到湯圓師姐就糟糕，真是天生的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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